随毓而安

缱绻 (的名同人)


“呀,少爷,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吗?”

馨儿本还在里屋和澄姐剪缎面儿,忽然听见敲门声,还觉得奇怪呢,少爷出门也不久,现下应该也不会这么早回来,要说现在也该不会有人来拜访,心里犹豫思忖着跑向屋外开门,打开门一看,正是自家少爷,还是感到有些意外。

而且少爷气喘吁吁,哈出一团团的水汽,枣红色的短袄抱在怀里,发丝也有些凌乱,一脸狼狈的模样,这样的少爷还是很少见的。

“嗯,馨儿,快拿把刀打盆热水到我房里来!”

也顾不得馨儿诧异,匆匆嘱咐完,名取抱着怀里的兔子便一头扎进屋子里。

“少爷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?”馨儿有些不解,但是名取吩咐了下去她也忙着去厨房准备了。
“少爷怎么了?”
听到名取匆匆进屋的脚步声,澄姐也有些好奇,从房里出来询问馨儿。
“我也不知,只是少爷很急的样子。”

说完也不在猜疑,便和澄姐着手准备了。

“姑娘,你怎么样了?”一扎进自己的屋里名取便将兔子姑娘放在了自己的卧床上,有些急切的询问。

兔姑娘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,缓缓说道:“我还好,你家还有其他人?她们......”

“无事,她们并不能看见妖。”

像是知道这位兔妖姑娘的担忧,名取接着道。

“但是现下我化作原形了。”

“亦无事,就说是我意外碰上的,把你捡回来了,你不在她们面前说话就好,等会我先把箭头为你取下来,你忍着点。”

看了看兔姑娘被鲜血染红的白色绒毛和刺进血肉的箭头,名取有些不忍。
兔姑娘反倒淡然,只简单答了声:
“好。”

馨儿手脚麻利,半柱香时间不到便将东西准备好了,在回廊外端着铜盆盛放的热水匆匆往名取屋里赶。

“少爷,您要的东西。”

“好,馨儿,把油灯点上,把刀在火上燎一燎。”

“是。”

馨儿口上虽答应了,但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,少爷究竟这是要做甚?

吩咐完馨儿后,名取便将兔子姑娘抱到了桌上放着,准备为小兔子把箭头取下来。

“呀,少爷在哪里捡到的小兔子啊。”

看见这小兔子馨儿的眼睛亮了亮,终于明白了少爷要她做这些准备是要干什么了。

“少爷,咱们这是要加餐了么,最近猎户都歇了业,好久都没沾荤腥了。”

“啊?不,馨儿,这兔子可不能吃......”

“少爷没杀过生吧,要杀兔子可得在屋外杀,这粗活还是我来吧!”

还没等名取说完,馨儿便拿起来刀,向着小兔子走过来,伸出手准备提起兔子一对长长的耳朵将兔子提到屋外。

名取汗颜,馨儿这丫头竟想着他要杀了这小兔子啊!

“等等馨儿,这兔子不能吃!你先出去吧,哎,我稍后再跟你解释。”

说完便不由分说的将馨儿推出了门外,反手就将门从里锁了。

“诶,诶,少爷你......”

只留了馨儿一人在屋外干嚎。

“姑娘,馨儿不懂事,不知你身份,别见怪。”

名取笑的有些勉强。

小兔子微微抬了抬眼皮,似乎并不大在意,轻声说到:“无事,你动刀吧。”

“好,姑娘,得罪了。”

说完,名取稍微清理了小兔子伤口边的绒毛,而后举起了刀,轻轻划过了小兔子的伤口。

这刀是澄姐才磨过,十分锋利,一刀下去即立刻见血,皮肉混着鲜血往外翻,名取用刀尖挑着箭头,刀手并用,将箭头从小兔子的皮肉里挑了出来。

“啊......”

虽说小兔子是只妖,但这见血动骨的伤还是钻心的疼,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呻吟,所幸这疼痛只是一时的,忍过去便好了。

稍微清洗了伤口,名取从柜子里翻出了白绫,用剪刀剪成一段一段的小布条,又从药箱里取出了止血的药粉洒在小兔子的伤口上,最后为小兔子包扎了伤口。

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太疼了,亦或是太累了,在名取为小兔子处理完伤口之后,小兔子竟然就昏睡了过去。名取小心的把兔姑娘放在床上,还细心地在小兔子身下垫了张鹅绒软垫,盖上了灯芯棉制成的被子,像是还怕这兔姑娘冻着似得,名取又在炉子里加了些炭火,把火烧的旺旺的,仿佛整个屋子都冒着热气,被烘干蒸发了一样。

待做完这些,名取好奇的把箭头在水里洗净,拿起来仔细瞧了瞧,这箭头制作精良,还有着纷繁的纹饰,一朵芍药花刻的很是精致,这可不像是一般的除妖师能用的上的。

正细细思忖着,这箭头上的“的场”两个子钻入他的眼睛,名取不由得一惊,喃喃说道:“原是朝廷的人啊,兔姑娘可是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了......”

“馨儿,把东西收走吧。”

忙完后,名取才打开门放了馨儿进屋。

“少爷,那兔子呢?你原来不是带它回来给我们加餐的啊。”

显然啊,馨儿还惦记这她的一顿兔肉。

“那兔子与我有缘,她受了伤,我带回来养着她,你可别打她的主意。”

名取难得装出一副有些恼怒生气的模样。

“好了好了,少爷都格外叮嘱了我怎敢不听呢。”

这丫头嘴上虽应着了,但却仍是嘟囔着嘴,有些不大甘心的样子。

“知道便好,快些收拾了罢。”

“是,馨儿遵命。”

说罢馨儿便端着被鲜血染红的一盆水离开了,在迈出房门的前一刻,又听见名取在背后悠悠的说道:“馨儿,我记得厨房应是还有些萝卜和青菜叶,你等会儿取点到我房里来吧。”

听了这话,馨儿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,少爷这是中了什么魔障了啊,对这兔子比对人还上心,罢了,谁让少爷是少爷呢。

约莫到了晌午,小兔子还未醒过来,名取却是真的饿了,折腾了这么一上午能不饿吗?

晌午,澄姐和馨儿做了几碟小菜,都是些时令蔬菜,唯一沾点荤腥气的就是那一碗鸡蛋羹了。

最近的桌上的确沒甚荤菜,不过这个季节猎户打猎少了,几天不吃荤菜也我无妨,他向来沒甚少爷脾性,也不挑食,再加上澄姐的好手艺,粗茶淡饭吃着也甚香。

吃过午饭,名取本想再回房看看小兔子如何了,正当他从饭厅中央的椅子上站起来是,宅子的大门再次被敲响了......

闻声,馨儿匆匆从桌边离开,快步穿过回廊,拉开了门栓,为屋外的人开门。

拉开门一看,屋外只一老一小一马车而已。

老人年至古稀,身量矮小,银丝满头,皱纹似一条条沟壑爬满了饱经风霜的脸,一双笑眯眯的眼却看着和善,老人头戴一顶白色毡帽,身着一件灰色长袄,脚上穿着一双灰黑棉鞋,是个仆役打扮。

馨儿再低头一看,那枯木似的手上还牵着一个小娃娃。

馨儿又打量了一眼那小娃娃,也是裹得严严实实,娃娃不过十一二岁,看着却机灵可爱,那双亮亮的大眼睛眼睛十分讨喜,许是这天气太冷,小脸儿被冻的红彤彤的,呼出的水汽看不太真切这孩子的面容,不过馨儿猜这便是张伯的孙子,小福了吧,许久不见,没想到这孩子都这么大了。

看着这一老一少,馨儿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,忙把二人迎进屋内。

“少爷,老爷派人来接你了!!还是张伯和小福一块来的!”

馨儿飞快走进饭厅,脸上是止不住的高兴,她和澄姐盼望老爷来接少爷回家可有小半个月了呢!

名取听了这话,微微一怔,呆了片刻,脸上看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只淡淡吩咐到:“馨儿,把张伯和小福带到饭厅来吧,麻烦澄姐,再添两双碗筷,加两个小菜,烧些热水备着。”

“是。”

吩咐完,二人便匆匆离去。

张伯和小福就在饭厅外候着,馨儿领着很快就进了饭厅。

“拜见大少爷,老奴被这大雪挡在山外不得进山,来晚了,耽误了少爷回家的时日,还望少爷见谅。”

张伯一进饭厅便携着小福双双向着名取跪下,一脸的懊悔模样,小福虽未说话,那紧蹙的双眉却也不难看出这孩子内心也是觉得歉疚的,虽然这与他并无甚关系。

“张伯见外了,这天寒地冻的,还劳烦您老人家长途跋涉,带着小福这孩子从长安城里来接我这无用之人,我才是该愧疚的啊,快快请起吧。”

名取边说着边从坐上站起身来,忙搀扶着张伯起身。“少爷折煞老奴了啊。”

张伯笑了笑,在名取的搀扶下拉着小福站起了身。

“哪里的话,张伯一路舟车劳顿,定是一早就从山脚的驿站上山了,还未用过午饭吧,不巧我刚刚吃过了,着澄姐去添了两个小菜,现下猎户歇业,无荤腥,望您不要嫌弃啊。”

正说着,澄姐便取了碗筷端着两碟小菜进了饭厅。“少爷哪里的话,老奴怎敢嫌弃啊。”

张伯是名取府里的老人了,自名取记事起就在帮衬着自家的事物,自己之前性子薄凉,与府里的下人打的交道不多,相较其他下人,张伯对自己也还不错,这些年一直都是父亲差了张伯来接自己,张伯年纪大了,出趟远门也着实不易啊。

摆上小菜和碗筷,名取便请这一老一少入座,张伯也承了名取的情意,携着小福入座了。

“您先吃着,吃完饭去洗个热水脸,泡个热水脚,暖暖身子,去去寒气。”

“好好。”

听完名取这番话,张伯的脸上早是堆满了笑容。

名取微微一笑,而后又向馨儿吩咐到:“去收拾一件厢房让张伯和小福先住一晚。”

说到这名取顿了顿,道:“今天下山有些晚了,也让张伯和小福休息一晚,我们明日启程回长安,记得收拾我们回长安的物什。”

听了这话馨儿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,忙着回答道:“是!”

“张伯您先吃着,有什么事再找澄姐和馨儿吧,我先回房了。”

“好好!”

正当名取一只脚迈出门槛时,猛然间想起了还在自己屋里蜷缩着的小兔子,眉头一皱,露出些烦恼神色,微微叹了口气,转过身来,又对馨儿说道:“馨儿,忙完了到我屋里来一趟,有些事情要向你交代。”

馨儿有些不解,心里正吐槽着今日的少爷真是奇怪,总是做些出乎意料的事儿来,却也没多想,张口应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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