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毓而安

缱绻(的名同人)


名取慢步踱至屋前,也不知这兔姑娘醒了没,自己明日即将离开霁山启程回长安,自己家这兔姑娘是不能留了,虽说已为这兔姑娘找好了养伤之处,但也不知这兔姑娘愿不愿意去,毕竟妖还是不大愿意和人类呆在一块的。
最终名取还是犹豫着推开门,虽然已经尽力放轻力度了,但木制的大门还是发出吱呀的响声,走进屋内,名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卧床上,这卧床上的被子似乎轻轻动了动。
“抱歉呐,姑娘,把你吵醒了吗?”
只见那床厚厚的被子又动了动,却不见兔姑娘答话,名取有些担心,自己只简单地为兔姑娘做了处理,莫不是兔姑娘的伤势加重了,连话都说不出了,忙冲到床前,掀开了被子。
“姑娘你没事吧!”
......
拉开被子一看,名取傻眼了,兔子姑娘正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,一副憋坏了的样子。

半晌,兔子姑娘似乎是缓过气来,开口说道:
“你这人类,把我也想的太脆弱了,你用得着为我盖这么厚的被子,还添这许多的炭火吗?得亏我命大,不然得活活被你闷死了。”
名取抿嘴轻轻笑了笑,这的确是他考虑不周,可这兔姑娘嘴上太不留情,伶牙俐齿过了头,好歹自己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啊。
“是我考虑不周,望姑娘你见谅,你的伤沒甚大碍了吧?”
“嗯,不碍事了,虽说我不想欠人类的情,但还是谢谢你,如不是你一路上抱我回来,让我吸收了你的妖力,便也撑不到现在了。”
妖力!
听着兔姑娘平静的说出这句让他平静不了的话,名取蒙了,他是个实实在在的人类啊,怎么会有妖力,难道是身上这个会移动的壁虎的原因吗?他一定得问问清楚!
“姑娘,你说的这妖力是怎么回事,我可是人类啊。”
“不会有错的,我吸收的妖力确实源自你的体内,至于你为什么会有妖力嘛,这我倒是不太清楚,只听其他妖怪讲起过也许能视妖之人与常人有别,兴许与一般的人类有不一样之处,恐怕这就是其中之一吧。”
听了兔姑娘的这番解释,名取稍微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进了肚子里,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,稳了稳情绪,终是想起了自己找兔姑娘的目的。
“姑娘,有件事想与你打个商量。”
兔姑娘微微一怔,没有立刻答话,即便兔姑娘仍旧是这兔子的模样名取仿佛也能看见那皱起的眉,忙解释道:
“姑娘你别误会,我不是要以救命之恩相要挟,让你报答我什么,只是这年关将至,家父派人来接我下山,不得不离开,怕是无法照料你了。”
“无妨,你走吧,这伤养个个把月就好了,只给我留个住地就行,你若担心我图谋你什么,现在就走亦无妨。”
兔姑娘确实没唬名取,她对自己的治愈能力还是有信心的,然名取却不这样认为。
“莫不是我的话冒犯了姑娘,姑娘莫说气话,妖是与常人不同,但终归是伤筋动骨了,多养养总是好些,万一又遇上了除妖人可怎好?而且我已为你找好了人家养伤,他们虽说是猎户,但也是好人,你无须担心。”
名取这一番话说的有情有理,声情并茂,饶是兔姑娘伶牙俐齿也说不出反驳的话,再要推辞就显得不近人情,不给人面子了。
“好吧,你这人类倒也奇怪,常人都避妖不及,你倒生怕我跑了似得,既然你这样留我,我便不在推辞了。”
“姑娘想通便好,在下名取周一,敢问姑娘姓氏。”
听到名取询问自己姓氏,兔姑娘耳尖微微一颤,说道:“筠岚,你叫我筠岚就好。”
“筠岚,这可真是个好名字啊,与姑娘你很衬啊。”
“是么......”
兔姑娘的声音有些低沉,全然不似刚刚的模样,难道是自己的话勾起了兔姑娘的什么伤心事么?
刚想开口安慰,大门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了。
“少爷,我忙完了。”
“哦,是馨儿啊,你进来吧。”
卧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不似平常那般随意,馨儿探头探脑的样子让名取觉得十分有意思,不如再逗逗这小丫头好了。
“少爷,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?”
馨儿的语气有些奇怪,不过名取也能想到是因为什么。
“我决定还是去林叔家一趟,你准备准备,带些鸡蛋银子上。”
“啊?少爷你还去啊!”
馨儿一脸吃惊的模样,早上逃过一劫,没想到却躲不过下午这一劫。
“我今早本就没去啊,林叔病了些日子,平日里没少送咱们野鸡果蔬,不去看看总不心安。”
“可...可...”
可了半天馨儿这丫头还是没可出个所以然来,一脸窘迫的样子让名取忍俊不禁。
“别可了,我这次去可不仅仅是去看林叔的,还有正事要办呐,咱们回长安这么一走倒是好啊,这受伤的小兔子可怎么办,我想托林叔和忠纯帮着照料照料个把月。”
见馨儿仍是有些犹豫,名取接着说:“好了好了,早上是我不对,不该拿忠纯来戏弄你,可是你想啊,我们回长安这个把月你可也见不着忠纯了......”
“好了好了,少爷你别说了,我去,我去还不成吗。”
果然啊,姜还是老的辣啊,馨儿这小丫头片子还是嫩了点。
“你先收拾着,我拿条绒毯和竹篮给小兔子做个窝,免得路上冻着。”
“是”
馨儿匆匆退出门后,筠岚斜着眼看了名取一眼,这一眼意味深长,看的名取有些无辜。
名取打开衣柜,取了条厚厚的绒毯,在屋内寻了个装水果的竹篮,铺上绒毯将筠岚放了上去,怕扯到伤口,自是小心翼翼的。
筠岚绻在篮子里,倒是一脸享受的模样。
半个时辰后,馨儿准备好东西,和名取一块提着两个篮子上了路,不过一篮子装了鸡蛋,一篮子里装了只受伤的兔妖罢了。
这次出门拿的东西有些多,澄姐本也想着一块去,但家中还有张伯两爷孙,离不开人,便也就留在家里了。
下午的天气依旧很好,蓝蓝的天空一碧如洗,太阳似乎比早上更大更暖了
看着日头不错,也无风,名取便也没再给筠岚加一层小棉被。
他可还记得中午筠岚那生气的模样啊。
林叔家住的不远,从名取家的宅子沿着湖堤走个半个时辰便也就到了。
林叔家隐没在一片竹林之后,即便是在冬天,竹林也是一片墨绿,混着这白雪,倒也好看。
绕过这片竹林,一座小巧的木质结构的房屋便出现在这二人一妖面前,小屋被一圈墨绿的竹制篱笆围了起来,篱笆内还有不少花花草草,不过这大冬天的稍稍被雪给埋起来也并未开花罢了。
许是瞧见今日天气不错,忠纯把平日里制成的干货腊肉挂在院子里晒,还有些放在簸箕里的干咸菜。
馨儿提着一篮子鸡蛋走在前面,她又是名取的丫鬟,喊门这种事自然是她来做的。
“林叔!林叔您在家吗?我和少爷来看看您。”
不一会儿,从木屋内匆匆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,身量嘛,估摸着和名取差不多,但是体格却壮硕了不少,黝黑的皮肤,一身麻布衣服,一根暗黄的腰带紧紧地扎在腰间,头发草草的挽成一个髻子,在这数九寒天里还蹬着一双薄薄的布鞋,一看就是一个农家汉子。
“馨儿!名,名取少爷怎么也来了?”
忠纯听见馨儿的呼喊声,还以为馨儿来找他来了,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喜悦,没听完后半句话就冲到屋外为馨儿开门,毕竟这可是馨儿第一次主动到家来找自己呢!
到院子里一看,来人竟不止馨儿一个人,名取少爷也来了,这位金贵的少爷可是鲜少出门的啊。
“怎么,欢迎馨儿就不欢迎我吗?”
名取弯起眼睛,微微一笑。
“不不,没有没有,我只是太意外。”
忠纯不自觉的摸着脑袋,瞄了一眼馨儿,嘿嘿笑了笑,来掩饰自己的尴尬。
看着忠纯想自己求救的眼神,馨儿无奈摇了摇头,忠纯什么都好,就是太老实,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看上的是他的哪一点。
“少爷听说林叔病了,带了些鸡蛋来看看,你就这么待客,把我和少爷晾在屋外?”
听见馨儿的话,才知道馨儿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,从馨儿手中取过篮子,忙迎着二人进屋。
“你们快请进,小屋简陋,招待不周。”
名取微微欠了欠身,道:
“嗯,叨扰了。”
走进屋内,忠纯领着二人到了林叔的卧房,屋里稍稍有点暗,但是隐约还是能看到床上有人。
“爹!你看,谁来看你了!”
床上的人动了动,撑起身子想看来人是谁。
“哟!名取少爷你怎么来了,我家实在简陋,脏了你的衣服可怎好啊。”
林叔五十多岁了,平日里总带着忠纯上山打猎,身体倒也硬朗,这一番伤了腿病着了,一头白发衬着,看着似苍老了十岁,说话也有些气息不足。
“林叔太客气了,我怎么着也是晚辈,开看看您是应该的,况且我此次前来也是有求于您。”
林叔愣了愣,愣是没想出来名取会有什么有求于自己,恍然间瞟到了名取手里的竹篮,竹兰里有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,似乎是只小兔子。
“少爷此次前来莫不是为了这只小兔子?”
林叔试探着问了问。
“正是,这兔子受伤了,我在山上瞧见给救了回来,但是家父派人来接我,明日即启程回长安,这兔子无人照看,所以有个不情之请,望您给养个几日,您看可好?”
“好好,我这个糟老头子没啥本事,除打猎外,给这些动物治治伤,照看照看还是可以的。”
林叔答应的干脆,名取也放心的把筠岚交给了忠纯。
“那您好生养伤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说罢,名取带着馨儿便离开了,离开前,名取还是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筠岚,这小兔子倒也不认生,依旧好好地绻在竹篮里,筠岚啊筠岚,希望你无事吧。
忠纯把主仆二人送到门外,但眼睛却盯着馨儿,一刻也没移开过,馨儿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名取看在眼里,心里却暗暗笑了,转过身对二人说到:“前面景致不错,我去看看,馨儿,我在前面等你。”
说完也不等馨儿回应便自顾自的走了,留下这局促的二人。
许久,终是忠纯挑起了话来。
“你,你这一回去什么时候才回来啊?”
“这个你又不是第一次问了,快的话一个月就回。”
虽是问过多遍的问题,但馨儿仍是红着脸应了。
“你看看你,这大冬天的,还穿布鞋,不嫌冷的慌,来年我给你做双棉鞋。”
一听馨儿要给自己做新鞋,忠纯的脸笑开了花,笑盈盈的看着馨儿,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泛着光。
“好馨儿,开年回来我也给你送一件小玩意儿,保准你喜欢。”
......
名取就站在不远处,看着正浓情蜜意的二人,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浮云。
“明年回来就把二人的婚事办了吧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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